这个琼斯先生的原型据说是《时代》杂志的实习生杰弗里·琼斯。他在1965年新港民歌节上采访过迪伦,让他谈谈民歌复兴与口琴销量增长的关系。这个可怜的琼斯先生当即遭到了迪伦一伙人无情的嘲弄。九十年代一支名叫“数鸟鸦”( Counting crows)的乐队在他们的成名曲《琼斯先生》(Mr. Jones)中又一次搬出了这个角色。在那首歌里,这个琼斯先生又变成了一个一心想出名的家伙。不过,如果现在你听到某人被比喻作琼斯先生,那一定是说他是个保守派。
三,《荒芜之街》(Desolation row)这是首相当独特的歌曲。迪伦用长达十段的歌词描述了个荒诞的鬼魅世界。在这条荒芜的街道上,各色各样的奇怪人物频繁出没。人们可以见到《圣经》中的人物该隐、亚伯、诺亚和乐善好施的撒马利亚人;历史人物爱因斯坦、诗人庞德和T·S·艾略特;以及传奇人物奥菲利娅、罗密欧、巴黎圣母院的驼背敲钟人卡西莫多和《歌剧院魅影》中的蒙面人等人物,这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到这里来,也不知道将向哪里去,整首歌充满了抽象的暗示和荒诞的象征。迪伦通过这首歌为我们描述了他眼中的一个真实的美国。因为原歌太长,下面只翻译其中的一段,读者可以大致体会一下原歌的味道:
爱因斯坦装扮成罗宾汉的模样
提着一只装满记忆的大衣箱
个小时以前他刚从这里走过
和他的朋友,一个嫉妒的和尚
他看上去可怕异常
他向路人要了一支香烟
又跑去嗅了嗅排水管
边还朗读字母表
你现在也许不会多看他一眼
但是他当年可是家喻户晓
因为他曾在这条荒芜之街上
拉过电子小提琴
整首歌曲长达11分多钟,是整张专辑中唯一一首没有鼓和钢琴伴奏的歌。根据录音棚的记
载,此歌原本是有一个乐队版的,但迪伦对它很不满意。后来约翰斯顿从被誉为“乡村音乐之都”
的田纳西州首府纳什维尔请来了一个名叫查利·麦科伊( Charlie McCoy)的吉他手,为此歌配上
了极为出色的电吉他伴奏,加上迪伦自己的木吉他和背景里若隐若现的贝司,一首全新的歌曲
诞生了。新版本的效果几近不插电的原声,麦科伊的吉他真正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没有这段
相当即兴的伴奏,原歌一定会显得冗长单调。
迪伦知道自己完成了一张杰出的唱片。他曾亲口对记者说,这是他本人最满意的一张唱片,
完成了这张唱片自己就可以死而无憾了。为了配合专辑的出版,迪伦准备举行一次世界范围的
巡演。这次是动真格的,当然不能再用别人的乐队做伴泰了。格罗斯曼的一个秘书向他推荐了一
支来自加拿大的乐队“老鹰”( The Hawks),乐队中除了鼓手外均来自加拿大。但因为他们从小就
从短波电台里接触了大量美国的“山村音乐”,所以他们骨子里都是美国南方民歌的崇拜者。刚
出道时他们为一个名叫龙尼·霍金斯( Ronnie hawkins)的美国山村音乐歌手伴奏,唱遍了加拿大
和美国东海岸的酒馆和赌场等娱乐场所。来这些地方消遣的多半是蓝领工人,乐队必须整天面
对这些喝得醉醺醺的酒鬼和周旋在他们周围的掮客和妓女们。霍金斯教会了这几个毛头小伙子
喝酒赌钱玩女人,他们的演出总是以听众和乐队成员们一起狂欢而结束,这种作派倒是为他们
赢得了一些小名气。
玩归玩,霍金斯深知在江湖上混没有真本事不行。在不演出的时候他总是督促这几个小伙
子刻苦练习。在他的调教下,“老鹰”乐队很快就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那就是讲究严谨和纪律。虽
然乐队成员们每人都会好几样乐器,但他们在一起演出时没人故意卖弄技巧,大玩即兴演奏,大
家都严格地按照排练好了的规矩弹,连许多貌似即兴的部分都是排练过的。
又过了几年,乐队成员们开始厌倦起他们那种醉生梦死的生活了。他们决定离开霍金斯单
干,想试试有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这时的乐队由五个人组成,他们是吉他手罗比,罗伯逊
( Robbie robertson)鼓手莱文,赫尔姆( Levon helm)、贝司手里克·丹科( Rick Danko)、键盘手理
查德·曼纽尔( Richard Manuel)和风琴手加思·赫德森( Garth Hudson)。五人中谁都可以当主唱,
也都会写歌,因此他们没有严格意义上的领军人物。
天,乐队的临时领队,也是唯一正宗的美国人赫尔姆接到了格罗斯曼秘书打来的电话,问
他们愿不愿意为迪伦伴奏,去好莱坞的碗型剧场演出。
“还有谁会和我们同台?”赫尔姆内行地问。
“就只有迪伦一个人。”
赫尔姆大吃一惊。他以前只是听说过迪伦的名字,听过他那首《像一颗滚动的石子》,他怎么
“我倒真想去试试。”罗比·罗伯逊说道。这位吉他手倒是很了解迪伦,而且还很崇拜迪伦的
也想不到这个人会独占整个好莱坞。
才华。罗伯逊是个混血儿,父亲是个犹太赌棍,母亲是一个印地安人。他出生不久父亲就死于一
场枪战。小时候罗伯逊是个调皮捣蛋的大王,经常惹事生非。是音乐让他有了寄托,并走上了正
轨。后来证明他是这支乐队中最有出息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