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踏上美国土地的情景吗?你下了飞机,通过海关,然后离开机场。你看见什么?你对谁说过话?你还记得那种感觉吗?
是啊,我记得。事实上,我还为这写了首歌呢,叫《哈勒姆的天使》( Angle of Harlen)①。那是12月,我们来到肯尼迪机场。我记得第一件事就是进海关,美国人说话的声音都比别人响他们都在互相喊叫,但这只是那些把行李搬上传送带的人。说的都是街上的话题,非常令人兴奋。然后我注意到机场油漆的颜色,那都不是你在欧洲会看到的油漆颜色,它们是奇怪的淡紫色绿色和黄色,我现在想来觉得这有一点黑人文化影响的痕迹,以及中国文化的影响。这很不一样。保罗·麦金斯请客给我们找了辆豪华车。所以我们就这样到美国了,身无分文,而他让唱片公司弄了辆豪华轿车!我们之前从来没坐过豪华轿车,从来没来过纽约,我们也从来没来过美国,这实在令人陶醉所以我们都爬进这辆看上去傻乎乎的汽车,它的窗边装饰着圣诞节的彩灯,我们坐在里面,大笑着,开着玩笑。我们上了条高速公路,打开收音机,听着不同的电台,我们听到一个叫BLS的电台。那是纽约一个非常出名的灵歌电台,比莉·郝乐黛( Billie Holiday)①在唱歌。然后我们过了第59街大桥,看见了曼哈顿的景色。对我们而言,对我们这样十九、二十岁的孩子来说,这确实令人兴奋,而给我们安排了豪华轿车的保罗·麦金斯就像个巫师!(笑)那趟旅行非常好。我记得我们待在格拉梅西公园酒店( Gramercy Park Hotel)。冲撞乐队( Clash)住在那里,还有“裂缝”乐队( The slits)。这就像美国的波西米亚。我记得裂缝乐队没有吉他背带,他们是那么朋克,他们的吉他就用一根细绳子挂在脖子上。我记得刀锋伸出手和他们中的一个握手,主唱歌手,埃里·厄普( Ari Up),打了他一下。她说:“我们不那样打招呼。”
很有趣,你提到了裂缝乐队,因为他们实际上是我采访过的第一支乐队,甚至比你们还早。当时和我一起采访的摄影师正准备拍摄她们,维芙,她们的吉他手,往手绢里哼了一把鼻涕。所以他按下快门的时候,正好拍到她的鼻涕从手帕上滴向照相机。那照片就是那样。
我们在大堂里看到了冲撞乐队。和我们相比,他们是那么酷。我有一件很滑稽的毛皮外衣。我记得我走到外面的街上美国那时在下雪。我只是想把这一切都记下来,于是穿着我的毛皮大衣,留着我糟糕的发型站在街角。有一个打扮不一般的男人骑着车在我身旁停下对我说:“嘿,你要去哪里?你好吗,甜心?”而我马上感觉:呃!(表示恶心)(笑)毕竟我还没那么波西米亚。我要找我妈妈!慢着,我没有妈妈。所以这个爱尔兰男孩只能一路小跑回酒店大堂。真滑稽!
链接:《波诺谈波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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