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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这一天:陈厚云 卢华

时间:2020-10-18 15:02:49    来源:
一个人在外的打工日子
   ——2018年10月20日(星期六)
作者:程厚云
 
     早上六点零九分,被手机设置的闹铃吵醒后,在床上小眠了一会儿赶紧起床。超市六点五十分开门,去晚了,怕眼镜老板娘看到印象不好。简单的洗漱之后再看手机,六点三十八分了。
     广东属于热带,秋末的天气还不冷,我穿一件白色条纹短袖衫,外加一件在印刷厂打工的灰色长袖工衣。从二楼出租屋下到一楼放摩托车的小屋,推出摩托车骑上,穿过几条小巷,来到镇街,已有稀疏的人流在菜摊前买菜,一些穿着校服的小学生由家长带着在包子店、肠粉店买早餐。
     我像往常一样去到那家本地中年夫妻开的肠粉店,匆匆拔完一盘瘦肉肠粉,赶往十字街外二三十米外镇街那家最大的超市。到了超市门口,支好摩托车,我把工衣脱下放进摩托车后尾箱。
     之所以把印刷厂的工衣放进车尾箱,是因为我在超市兼职卖猪肉。我以前在要求不高的打工杂志上发表过文章。那些打工杂志停刊后,写作水平不高的我难以发表文章,于是在今年四月找了份卖猪肉的兼职。
     打工的印刷厂为白夜班,四个星期转一次班。上夜班我在超市做三个小时,从早上七点做到十点,十五元一个小时。上白班只能做一个小时,从六点五十分到七点四十六分。
      不一会儿,几个超市女员工到了。这时,超市的电动卷帘大门缓缓往上爬行,到一米高左右,我蹲身进入超市,拐进小通道把卡钟和灯管打开,对着人脸识别卡钟打卡,然后去里面库房拉上铁推车去旁边菜市场拉猪肉。
      我把两框猪肉拉到超市摊位前,再往台面上摆放。这几天,卖猪肉的女员工阿玲感冒,由眼镜老板娘来帮忙卖。我是男人,力气大点,主要任务是斩排骨、胴骨、猪蹄等骨头,有空也卖猪肉。
     早上一个小时是卖猪肉最忙碌的时间,因为附近的印刷厂七点下班,下了夜班的打工者顺便到超市买了猪肉回出租屋做饭。
     忙到七点四十六分,我骑摩托车赶往印刷厂上班。印刷厂有很多工种,我在出样组开串线机。工作就是把折好的一帖贴白纸串成一本白样毛书,再给下一个工序胶装龙机过胶出成品白样书。
     在上班的过程中,我想到早上在超市斩骨头时砍刀和剔骨刀很钝了,明天星期天,工厂休息,超市会进购比平时多两倍多的猪肉。因为超市比外面猪肉摊便宜一两元,所以一大早猪肉摊前就会围满顾客,这个说要几条排骨,那个说要猪蹄、扇骨或胴骨。斩骨头只有我一个人,忙得不停手,别人也催快点,快点;我等了很久了;我赶时间……
 
 
 
     刀锋利点,做事既快,也没有那么费力。“磨刀不如使蛮力”毕竟是俗语中的笑话。我打算晚上七点下班后去超市义务磨刀。
     晚上十九点下班,不喜欢拥挤的我像往常一样提前一分钟打了下班卡。到了超市,白炽灯下琳琅满目的商品显得更耀眼。眼镜老板娘站在收银柜台里。我上前对她说来磨刀。她说好,又说,我还以为你明天才来,现在把这个给你,你签个名。她从玻璃柜台里拿出一沓订书机订好的钱递给我,上面钉着工资条。超市不像工厂,把工资发到银行,仍然发现金。
     我看了工资额,930元,感觉同我记录的少了两小时。但算工资的不是眼镜老板娘。
     我把砍刀和两把剔骨刀磨好,回到出租屋细看工资条。我发现九月一号没有红色圆珠笔的标记,应该错在那里。我想在微信上告诉算工资的老板娘工资有误,但听阿玲说她回家了。
     我在微信上给家乡的妻子发去视频请求。她接了,我说了兼职工资的问题,又问她在忙什么?她说在打人。我听出妻子的声音带着的怒火,心里顿时感到一紧。
     两年前,放在岳母家的大女儿要上初中,为了照顾她,妻子带着五岁的小女儿回了家。与妻女相隔千山万水,她们成为我在他乡打工的精神支柱。孤独的我经常同妻子视频聊天,诉说琐碎的事情和烦恼。
     妻子说大女儿回到家里就看电视,饭也不想做,还不能说她,说她就要吵架。刚才她气得打了大女儿,自己也气得差点背了气。
     听到妻子那样说,我心里感到疼痛和后怕,也感觉对不起妻子。她在家里照顾两个孩子的饮食起居,每天接送小女儿上学,还去镇上帮一家理发店煮中、晚两餐饭。说是煮饭,还要帮忙晾晒理发店用过的毛巾。
     前段时间,妻子在微信上看了一篇文章,说女人不能光依靠男人,她便在微信朋友圈卖起纸尿裤,想赚点钱。
     处于叛逆期的大女儿经常让我和妻子感到头疼,我们也觉得有愧于她。
     大女儿在广东出生。那时,我为了还清父亲建平房欠下的高额利息,把出生一个多月的大女儿托付给家乡的岳母帮忙带。大女儿四岁那年,我和妻子接她到广东上幼儿园。我当时思想有问题,感觉别人看不起自己生了女儿,于是让女儿去体校学体操,想让她有所作为。哪知她不是学体操的材料,学了几个月,连平衡木都不敢上。我只好把她接回打工附近的另外一家幼儿园。大女儿到上小学时,却被告知只能去几公里外的小学读书。我和妻子考虑到不方便接送,加上外地人不可以异地高考,妻子又把大女儿送回她外婆家里上小学。
     女儿的外婆没有读过书,平时忙着做农活,经常把她关在家里看电视。有什么好吃的给她一个人吃,把她宠坏了,让她的性格变得有些自私。
     上初中的大女儿今年上半年开始住校,每个星期五下午回家,星期天下午去学校。
     我原本不打算同大女儿说话的。我知道孩子处于青春期,不喜欢同父母说话。但出现这样的问题,我不能不管。有文章说孩子不能打,靠说教。道理没错,实践中却不行。
     妻子回家带大女儿第一年春节,我回家,大女儿同我还有她妈妈顶嘴。刚开始我觉得愧对她,因为以前没有带过她,便忍着。几天后,大女儿在厨房又同她妈顶嘴,我愤怒地收拾了她一顿,她的性格才有所收敛。我觉得孩子其实也在试探父母对她管教的底线。
     我让妻子把手机给大女儿,这时,视频里显示出客厅里一块白色的墙壁。
     十五岁的大女儿个头已比她母亲高出一截,在我这个父亲面前,她有了害羞。我与妻子视频,妻子有时拿摄像头对着她,她就大声说对着她干什么?大女儿不同我视频,我可以理解,毕竟她不是我从小带大的,不像小女儿,她在我身边长大,不但喜欢和我视频,还同我嘟嘴瞪眼做怪相。
     我开始打算对大女儿一通大吼,叫她在视频里跪下,让她反省自己的错误。我相信自己是有这个魄力的。但我临时改变了态度。孩子有她的自尊,那样管得了皮,管不了心。
     我改用一个慈父的轻言说教。我说,慧慧,你不要老是惹你妈生气,你读书辛苦,你妈在家里也辛苦,她帮人家煮饭,还要卖纸尿裤。她就算不对,也是你妈。你是晚辈,给她说说好话,嘴巴甜一点。你可以说,妈,我下次不惹你生气了。事情不就过去了?家和万事兴,一家人要和和气气的。你在家里不听话,我在外打工还有什么想头?
 
 
 
      聊着聊着,大女儿竟然在视频里露出了头,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又说,慧慧,现在你也不小了,你是家里的长女,你要爱妹妹,她比你小八岁。我还记得你写给我看的一篇作文,你说你去上小学的第一天,外婆把你像一件物品一样扔在了学校。你的文老师得知你是留守儿童,对你比较照顾,你很感激她。你那时七八岁,已经有了记忆,你妹妹现在也是七八岁,她也有记忆了,你对妹妹好一点,她会记得你的好。大女儿说她晓得了。
     接着我又和大女儿谈到她的学习。她最差的是数学,格都及不了。我问大女儿数学成绩提不上去怎么办?她说炒鸡蛋。我说你还同爸爸说笑,去年你去报辅导班,成绩反而下降了。要不给你请一个家教,一个星期来教一两个小时。大女儿却懂事地说,你请不起,要花很多钱。我说如果可以提高你的数学成绩,现在花点钱也不怕。以后想花钱都没有用了。妻子这时来到大女儿身边,我就说能否找那些刚刚工作的大学生,给娃儿请个家教,或者让在镇上高中饭堂打工的嫂子帮忙找找,高中生每月有三天假期。当然最重要的一点要找女生辅导娃儿。
     说来说去,时间到了十一点多,我不想让孩子睡太晚,便同妻子女儿说了再见。
     挂断视频后,躺在铁架床上,我想今晚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母  亲
   作者:卢华
 
 
     10月20日,北京的夜晚已有寒意,走下舷梯,冷风刮在脸上,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妹妹的车早已候在机场,飞机晚点了,到达时已是深夜12点多。为不打扰年事已高的父母,我决定夜宿妹妹家。到妹妹家需一个钟头,洗漱完睡觉,已是凌晨两点。
     近段时间,我胃肠不好,正在治疗,必须得按时吃饭,所以不管睡多晚,早上得准时吃饭。妹妹七点半就被闹钟叫醒,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去买早点。吃完早饭,妹妹就在电脑前处理她准备做出国游学的业务。妹妹说,实在太累太困,等吃过午饭,睡了午觉后再送我去父母那儿。
     刚吃完午饭躺上床,父亲就来电话了,说母亲走丢了。母亲早晨出门,现在都还没回来,他都出去找过两趟了。
     我们赶紧起床,开车直奔父母住的垡头。妹妹家和父母家同属北京朝阳区,开车一般三四十分钟,遇上堵车时一两个小时也是有的。其实离得不远,都是路上车多的缘故。记得有年春节去北京,外地的回了老家,北京几乎成为一座空城,从妹妹家到父母家也就十几分钟车程。科技拉近人的距离,比如互联网;有时也拉远了人的距离,比如塞车……
     母亲走丢过几次了。每次都是父亲心急火燎地找,然后心急火燎地给我和妹妹打电话。打电话给我,纯粹是求心理安慰,我远在四川,不可能飞过去找人,只有妹妹去找。父亲遇事不大打电话给弟弟,虽然弟弟也住在朝阳区,离得也不远,但弟弟不会开车,而会开车的弟媳,上班又远又忙。还有一个原因,遇上什么事,女儿好使唤,跑得快。
     到了垡头的地界,我和妹妹分工,她负责开车,我负责看两边的人行道。一路,我左看右看,来回几趟,还是没有发现母亲的影子。父亲说,母亲是去京客隆买菜走不见了的。我们又到京客隆去找,楼上楼下都找了遍,没人。试着给家里打了几次电话,没人接,说明母亲没回家,父亲还在外面找。终于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是父亲接的,心想母亲应该回家了,但母亲依然没有回。在电话里我向父亲抱怨为什么不带手机,有手机就好找了。父亲说他们不会用,一直放那儿呢。为了去背街小巷找,我们准备把车开到大院里,然后再走路出来。
     到了院里,停好车,妹妹眼尖,远远地看见母亲蹒跚的背影。一年没见,母亲的背佝偻了,步履变得蹒跚。想起去年来北京的时候,母亲一口气可以扛一箱矿泉水上楼,我眼睛有些酸酸的,喊了几声“妈”,没有回应,母亲的耳朵也开始有些背了,毕竟80岁的年纪了。相比同龄的老人,母亲不算衰老得快,只是就一年时间就反差这么大,让人还是有些难过。等我们跑到跟前,母亲才发现我们。母亲走路一瘸一拐的,问她,她说是脚疼。我们扶着母亲上楼。房子是以前单位建的,一共六楼,父母住三楼,没有电梯,房改时父母三万多元买下来的。当时父亲退休想回老家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世外桃源生活,被我劝了下来,母亲也不同意,母亲1989年到的北京,已经习惯了北京的生活,而且以往也看够了乡村的贫瘠落后,何况还有两个子女在北京,有扯不完的牵挂。父亲一直在北京工作,厌烦了都市生活,加上又喜欢唐诗宋词,喜欢小说,对田园生活多有浪漫的幻想。其实,老家又破又落后,更别说养老所需的良好医疗条件。
     我们把母亲扶到沙发上坐下。父亲黑着脸问母亲到哪儿去了,怎么一直找不到她。父亲显然很生气。母亲说买菜的时候钱包掉了,她去找钱包了。我说,妈,钱丢了就丢了呗,你看你一直不回来爸多着急啊。老年人身上不会带多少钱的,估计掉的钱也不多,但几十年的人世沧桑,更知道钱在生活中的分量,丢几块都会心痛,几块钱在年轻人的心里就是一个轻飘飘的数字,而在母亲眼里就是一棵白菜或菠菜,再加上米饭就是一顿饭了。我赶紧从包里拿出一千块,说你丢的钱我来补偿,你就不要纠结丢钱的事了。
     父亲悄悄告诉我们,母亲喜欢往外面跑,总是编各种理由来撒谎。他说,一会儿借口出去倒垃圾,一会儿说要去买菜,这次又说钱包掉了,一去就是半天。由于年纪大了,父亲也开始有些唠叨。每次去北京,他就要悄悄向我们数落母亲的不是,说她懒,不做家务,除了做饭,不收拾屋子,东西乱七八糟,整个院里就数我们家最乱。父亲说,你妈洗菜洗得不干净,洗碗也是在盆子里囫囵过一下,菜叶黄了还在吃,生姜烂了还在用,做饭做菜估量不周全,剩饭剩菜吃了一天又一天。每每听到父亲数落,母亲都眼含泪,不反驳,但越发不做了。是的,相比于88岁的父亲来说,80岁的母亲不老,还能干活。但他们这个年纪本该就是要受人照顾的呀!每每看到他们的状况,我心里就万分难过。我曾提议他们到四川来,还提过请保姆,但都被父母拒绝了。老一辈的人重男轻女,认为跟着女儿不怎么光彩。
 
 
 
     母亲最大的乐趣就是往外走,去看露天电影,去外面溜达。最开始,母亲还知道饭点时间回家做饭,渐渐地,她似乎忘记了回家,在外面有些乐不思蜀。家里一直是母亲做饭,父亲是不大会做家务的。母亲不回来,父亲就吃不上饭,有时就啃面包吃饼干,喝点牛奶。有一次,母亲早晨就出去了,中午一点多还没回家。父亲出去找了几趟,仍然不见母亲。父亲给我们打电话,又是妹妹出去找的,依然没找着,依然是母亲自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回来的。那次父亲很生气,几个星期没有理母亲,甚至学托尔斯泰要闹着离家出走,反正就是不愿意和母亲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我们劝他多包容母亲,父亲异常难过地摇了摇头说,我每天和你们母亲在一起,时时刻刻要面对很多问题,这些你们是没有体会的。其实我是理解父亲的,没有什么比心灵的隔膜为更远的距离了,可那是我们的母亲啊,我们能说什么呢?这次,父亲自己也急病了。我多次打电话问母亲的情况,父亲都是一副漠然的口气,听得出气还没消。我说,母亲可能是有些老年痴呆了。父亲反驳说,她都知道撒谎,怎么可能老年痴呆!最终他们还是和解了,但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和解,用妥协更恰当,父亲不会做饭,他离不开母亲。父亲说,他鼻子嗅觉不灵,怕天然气泄漏而不知。但从那以后,父亲开始做家务了,他和母亲倒了个角色,母亲除了掌勺,其他什么都不做。打扫卫生,洗菜切菜洗碗都是父亲的活。他们之间的交流愈发少了,父亲一天到晚就是看电视,看书,母亲一天到晚就在外面溜达,他们就像是搭伴过日子的外人。
     想来父亲和母亲是不和谐的。从小就听见父母争吵。我以前总认为是家里条件差造成的,毕竟贫贱夫妻百事哀。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才渐渐知道父母的思想不在一个频道。年轻的时候,疲于照顾家庭,照顾四个子女,忙碌的生活让他们无暇想自己的事情。老了老了,四个子女,像是硬了翅膀的小鸟,各自筑巢安家,各自在外面的世界翱翔,家里就只剩下父亲和母亲,他们的不和谐就开始显现。父亲有文化,爱好文学,喜欢学习,有才华,博览群书,是单位的经济师,有一个体面的工作。而母亲没有多少文化,又没有工作,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还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农转非到了北京,成了京城的居民。母亲除了看看电视,就没有其他的爱好,寂寞就难免了。母亲出身地主家庭,从小娇生惯养,不及其他女人能干,年轻时还有蛮力的优点,老了老了,体力也不行了,所以缺点就被放在了父亲的面前,横看竖看都不顺眼。
     母亲的确有很多缺点,说实话,她不太能干,不爱收拾。以前在老家,我们庄稼地里的蔬菜和粮食也没有别人家的长势好。她不会做衣裳,不会做鞋,家里整条街就数我们家最乱。她也没有多少知识,喜欢搞封建迷信,愚昧而无知。好多次我们生病,母亲就用迷信的方法,差点让我们丢命,好在我们年轻,生命力顽强,才算化险为夷。母亲的这些缺点,也让接受良好教育的我们逐渐对她轻看了。有什么事情我们都找父亲商量,跟母亲很少有语言的交流。也许家里的沉闷只有在外面才能释放,所以母亲喜欢往外走?
     细细想来,母亲其实也是有很多优点的。母亲高小毕业,在她那个年代,也不算没文化。因为受过一定教育,母亲也曾为小学教师。后来闹饥荒,母亲才回到了农村,在农村生下了我们,从此拖家带口,用她的话说,整天磨心一样转着。母亲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中消磨了情怀,弄丢了那点可怜的知识,还染上了愚昧封建落后的一些观念。父亲一直在外地工作,母亲却用她柔弱的双肩挑起了家,她对子女的爱是深的,不管怎么囫囵把我们拉扯大的,但终归是拉扯大了。
     我也反省了一下:母亲由于文化低,跟家里人缺少共同语言,所以我们很少跟母亲说话,我打电话也是找父亲接,最多就是一句代问母亲好。反省之后,我向父亲做了检讨,我说今后打电话一定要叫母亲接,让我们也说说话。
     我脱下母亲的鞋袜,原来母亲说的脚疼是大拇指有甲沟炎。带母亲去医院治疗,将脓排出,并开了消炎药。因为排了脓,母亲走路一下就利索多了。
     晚上,我叫来在北京的弟弟妹妹商量父母的养老问题。其实父母的养老应该不难的,父亲有较高的退休工资,父母都有医疗保险,家里的房子也值四五百万。但是由于父母的固执己见,不愿来女儿处,不愿请保姆,这样他们就一直这样单过着,随着年纪的增大,问题就越来越多。他们缺的不是钱,是一种果断,是一种冲破旧思想桎梏的勇气。后来商量的结果是,到他们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四个子女轮番去照顾。当父母亲中一个走后,另外一个就随子女生活,跟哪个子女由他们决定,其余的给钱。我知道,这种结果父母也是做了很大妥协,这种妥协包含了他们的无奈,他们的本意应该不是这样的。
     事情决定后,母亲那晚的话特别多,精神头也特别好。一个女人没有工作,没有多少文化,在家被丈夫和孩子们轻视,养老的问题成了她最大的心病,如今一块石头落地。看着兴奋的母亲,我好想哭。从今以后我得好好对待她,她毕竟是生我养我的母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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