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作者‖赵宁飞
华灯初上的城市，已经是处在“急躁”与“不安”的“顶头”与末端了。
下班放学的人流与车流“高峰”，由城市的各个角落涌上街头，赶着回家或者是忙于消遣。暮色下北方深秋的季节已经是趋于寒冷，杨槐树金色飘落的树叶，随着一股股冷彻心扉的秋风在街上与人流车流一起“奔跑”。寒冷的气候使行色匆匆的人们更加的急躁与焦灼了...
与往常一样，接了晚班的出租车司机“小赵”面对拥堵的繁华地段，无可奈何地随车流往城市的南边，慢慢消磨着。旁边骑电车、摩托的人们在车流缝隙中似鱼儿“欢快”地窜来窜去，似乎很得意的样子，就连骑自行车都比汽车快。只不过他们的着装都已经是抵御寒冷的冬季服装了，偶尔穿着单薄的人都缩着脖子忙于赶路！坐在车里的客人“中年男士”在好不容易打着车的情况下，屁股坐定不慌不忙地玩着手机，他要去“武警医院”。
小赵边走边盘算着，“客人要是能在马路的西边下车自己走过街道对面去就好了”。因为如果调个头把他送过去的话，很有可能上来的客人又使他重新的“陷入”堵车的境遇。
“先生！前边快到了，我给您靠边停您自己走过去可以吗？ 我一直往南出城走要去加油。”撒了个谎的小赵有点歉意的微笑着。
“哦！不好意思师傅；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到街对面，又上来去堵车地段的客人，耽搁你的时间？要在平常不用你说，这我明白。可今天我腿脚不利索，是要去医院看病的，过马路有点费事”。所以麻烦请你给我调个头拉过去吧！谢谢了”。
客人的要求不过份，这也是服务的根本。“好吧，好吧，没事的”。“是我考虑的多了，拉到哪算哪吧！看运气了。”小赵又给了客人一个真诚的微笑。
出租车就是这样，再有多大的车流！该调头的时候就得硬着头皮往过调，即使会招至，来往私家车、公交车和人流的白眼、唠叨甚至是谩骂。作为职业，这个行业该忍气吞声的地方太多了，在有着八年出租车经验的小赵来说，开过出租车的人都是没有脾气的人，他们的脾气都让城市的形形色色，城市的街道与“滚”在岁月里的车轮给消磨完了。
客人礼貌道谢不太利索地下车离去。前面不远处的出租车在和一位拦车的中年女人讨论着什么？那女人裹着旧的红头巾，穿着一身黑色褶皱的灰色外套，一看就是农民！“那肯定还是个长途！”小赵心里想着，慢慢地溜着往前走着。
前面的出租车突然的起步离开了，那女人面带愁容急迫地向小赵的车招手。
“师傅我要去大兴乡！”中等身材皮肤粗糙黑里透红的女人，一双更为粗糙的双手，紧紧扒在停车，摇下一半车窗的车玻璃上。她的表情与眼神已经是焦虑不安与祈求的样子了。
“可以呀！上车”。小赵不加思索地痛快的答应着。职业道德与素质的涵养已经使他养成了不拒载的良好习惯。
“只是我还有个老人，可以拉吗？”
“你这说的啥话！老人难道就不可以坐车了？”善良的小赵，听着这话怪别扭，更有点不爱听。
“那好！谢谢师傅！你稍等。我们老人有病。”女人转过身去扶老人了。
夜色降临了，风更加地刺骨寒冷了，非机动车道老槐树的叶子像雨点似得飘落着。树下的老人在路灯下显得格外显眼。她没有裹头巾，她瘦小的身躯紧紧地背靠在树上，以此来抵御着寒风对她的侵袭，老人的满头白发被风撩拨着，身上单薄的深灰色衣服被风无情地吹打着。老人布满皱纹干瘦的脸上，显现的疲惫与不堪，她深陷的花眼睛，眼神对这来往的车流人流，对这繁忙的世界，充满了失望与不安，甚至还带有一丝忧郁与乞怜。她手里还拄着根拐棍，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被“冷落”，被寒冷侵蚀瑟瑟发抖的身体。世事沧桑的凋零与无情，悲观地满布在老人的面目表情之上。
“妈！走咱打着车了，咱遇到好人了。”说着她扶着老人，尽管被扶着，老人还是一瘸一拐地慢慢上了车。
“师傅啊！你是好人啊！好人有好报啊。人老了，难活啊！”说话颤颤巍巍，有气无力的老人竟然“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哦！老人家别哭！这有啥吗？我们就是拉人的。谁家还没有个老人，我们都有老的那一天啊！老人家别难过了”。小赵用真诚的话，安慰着老人。
“师傅你不知道，我和我婆婆都快打了两个小时的车了，打一辆人家不拉！打一辆人家不拉，十几辆都过去了。就是嫌弃我有生病的老人。哎！天这么冷，八十多的老人了真是遭罪啊！现在这人咋都变得无情冷漠啊？”师傅；你真是好人啊！真的...女人说着也哽咽住了
“其实我婆婆就是右脚小脚指头骨折了，年龄大了，疼的厉害，有点经受不住，平时还是很硬郎的。”她接着说道。
“我们有些同行就是，干着辛苦的工作，很多都在昧着良心。勤劳与辛苦本身就是与善良为伍的。可如果勤劳与辛苦，违背善良与投机为伍。那我们这个社会就要变味了。不过老人家请相信这世上还是好人多。”
说着聊着不觉得，车子就驶进了一户农家小院，农村的夜色繁星璀璨，空气清新的让人迷醉。
细心的小赵帮着扶老人进屋上炕，老人与女人热情地要留小赵吃饭以表感激之心。小赵委婉地拒绝了。
乡下的小路车灯以外，漆黑静逸更加地寒冷了。而此刻小赵的内心却是热乎乎暖暖的。“我的母亲也七八十了，如果在外遇到似类于今天这种情景，作儿女的都在外！那让人多伤心啊！”人人都会老去的呀！人心都变冷漠了，这社会还有希望吗？“嗯！抽空回去陪陪老人，钱啥时候能挣完啊？”
想到这里，善良的小赵抹了一把即将滚落地热泪，驱车消失在夜色里。
作于2019.4.11
点评语
点评：
欣赏赵宁飞先生的《老人》，我们不禁赞叹作者的文笔，徐徐道来，从容淡定，如行云流水，是一位实力派作家，方寸间把出租车司机“小赵”和“老人”的形象和个性描写的栩栩如生，作者懿旨在于呼唤道德，呼唤本真，震撼心灵的两件事就是，高标准的道德和蓝色的星空。这是一篇非常感人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