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吧!那些处于墙角的蟋蟀,把诗人的竖琴弄旧,笔直的琴弦上,仿佛挂满了透明的泪痕,一滴压着一滴,一串连着一串,密密麻麻的紧挨着,终于汇聚成了一团包容着苦难和叹息的思想。
很多时候,隔水相望的人们,彼此默默的注视着,纵便望穿秋水,也不肯在对方的天空下,驻足片刻,就像咫尺的天之涯与海之角,仅只在烟雨的浮萍中,把在泥土中苏醒的爱恋,一半归于你,一半归于我,而这样的生活,就如同注定的悲剧一般,全都无法避免的在彼此的青春中上演。
谁会知君心,这样的疼痛谁又懂,那么多注定被抛弃的生命,遍布着荆棘和流火的陷阱,太多星辰的光芒在无尽的黑暗中沉沦,剩下我们无法忘怀的曾经,如那些刀刃上的闪电一样,使我们在每一次的闪烁中倍感伤痛。
岁月中盲目的生存,在众神回归之后的光明之中,红妆又被时光剥尽,那么多青春,那么多思念,那么多哀伤,都挣扎着在泥土中苏醒,然后被命运之手推向多变的天空,一头歪进江南的烟雨中,至今沉睡不醒。
等多年之后,再回首,才发现灯火尽处,冷漠的心扉中却铭刻着别人的身影,然而,还会有何人的等候,在阳光下找寻,某次告别之后,身后绿色凋零后又吹来了春风,或者在某个落泪的山顶之上,静默的守候,年复一年,岁月的痕迹印在逐渐苍老的额头,心中那一道少年时明媚的伤口,却再也无法用一首诗来描绘所有的青涩与哀羞。
于是,书斋中目光,便被满园青碧之中的一朵红花灼伤,那一刻,我从一些死亡诗人不瞑的眸中,看到掌纹上的山水在肌肤的河谷之中安下了家,伴着,潇潇的细雨,悄悄的把相思放逐于遥远的天际。
一声叹息横亘与生与死之间,任岁月如流云,飞过无数个阴郁的夜晚。
披发仗剑,逐扁舟,邀明月。
对清风独怆然,面烟雨放狂歌。
魂归故里,听风摇翠竹,雨打残荷。
独上西楼,谱旧词,醉缺月。
然而,等到那如泣的声音,在午夜的枕边低低的诉说时,我的鸟儿,却在他人的屋檐下低吟浅唱,在如此伤悲的岁月中,我却又从你的眸中看到了海子心中大海,幻化成了我自由飞翔的天堂!那一刻,我把无数的苦难,全都丢弃,把最纯粹的情感交给了你。
而我沉默的笔端,却再也写不尽所有关于美丽的词句,那仅只是因为,你的呼吸遍布了我每一寸的空隙,使我无处可避。
也许,我需要一首小诗,在思念的时刻高声诵读,可在文字的监牢中,却寻觅不到一缕光,只看见词句的空隙之间存在的压抑与惶恐,整日整夜的徘徊在哀嚎的灵魂之上。只让我带着一身的疲惫,静卧于床,比上枯涩的眼,我听到一声声的呼唤,那些沉默了许久的诗人,全都在我明灭的烟火中一一闪现,许多悲痛而深邃的诗句便如指尖洁白的烟卷一般在火焰的焚烧下,开始飞灰湮灭,当每一点尘埃飘到我的头顶,我便想起一首诗中写尽的苍老与牵挂,可一直存在于我灵魂中的颜色却从未改变,一些词句组成诗,包裹成一层层的膜,一次次割裂,受伤,一次次结疤,剥离。一首诗离去,一首诗归来,重新结成膜,直至,鲜血的死亡刺过挑剔的眼神,直至,夜晚的露水打湿文字的墨迹,再以烈火焚烧纸张,热血冲尽墨痕,才让逃亡的诗行,在戈壁的白石中,聆听流水的声音,才让生活的节奏,不再变更
就算命运改变了诗人,让理想和现实各奔东西,就算再也没有了芳香的诗句和吟游的诗魂,可这又算得了什么?看吧!我们不屈的灵魂依旧在各自的头顶,就算我生活的天空成了最终成的坟墓!就算飞鸟的羽毛上铭刻了我们最后的家园,可这种种的苦难,也仅仅只是属于我个人的,而不是诗人的。
窗外的雨,在黑暗中默默的飞舞,如同诗人的灵魂,纯洁.轻灵.充满了诗意,我站在雨中悼念那些带着悲哀死去已久的人,愿午夜的月光,轻洒成诗人充满灵韵的诗行,在阳光的等待中,让墨香年复一年的在我们彼此的灵魂之上驻留,让纸张上的芬芳,止住整片诗歌的逃亡。
直到某一天,诗情与画意在生活中重叠,在我们的灵魂中迂曲,永不飘散。
请相信吧!当诗人的灵魂与我们的纸张重合之后,在文字的海洋中,一定会留下满纸墨香的诗句,来供我们凭吊,一切逝去的,以及存在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