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催事班的故事

时间:2017-10-23 10:41:40    来源:
催事班的故事

 国庆的诗句要走很多条路,有笔直坦途,有羊肠阡陌,有繁华,也有荒凉。无论如何,路要自己走,苦要自己吃,任何人无法给予全部依赖。没有所谓的无路可走,即使孤独跋涉,基督教赞美诗坚守,只要你愿意走,踩过的都是路。

真实天不老 情难绝以感动为话题的作文800字春节作文300字 不给你依靠的臂膀

男人事业失败之后,深受打击,以致性情大变。整日浑浑噩噩,不是去赌钱,就是去酒馆买醉。女朋友劝他从头开始,他却笑嘻嘻地说:“现在不好吗?想干嘛就干嘛,清闲又自在。以前我太傻了整日为赚钱东奔西走,都不知道去享受人生,如今我想通了什么也不干,就这样自由自在的物欲横流的社会。”

男人的父母对他彻底失望了,因为他每天喝得就像一滩烂泥,偶尔一天清醒就会去赌钱。父母不再给他钱花,他便去和女朋友要,他对女朋友说:“现在谁都不理我了,连我父母都不理我,我只有你了。”

女朋友见他一副无赖的样子,生气地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别指望我能给你一分钱,我就是把钱给乞丐也不会给你。你瞧瞧你现在的邋遢样,根本配不上我,你走吧……”

男人听了这些话,心如刀绞,他痛苦的想原来都是落井下石的人,原来在我潦倒的时候没有人会关心我,帮助我。

他一声不吭地走了,走着走着看到了一个长椅,他心想这就是今晚我的床了。

女朋友看他走了以后,很不放心的跟了出去,她之所以对他说那些绝情的话,就是不想在这时候给他任何依靠,这样他也许会一辈子依赖别人,无法重新面对生活。

这时一个老乞丐从她身边走过,她叫住了老乞丐给了他一些钱,然后在他的耳边说了一些话。老乞丐便走到男人躺着的长椅前大声喝道:“走开!这是我的地盘,这条长椅每天都是我睡的床。”

男人只好起身把长椅让给了老乞丐,自己靠着长椅坐在了地上。

不久老乞丐扔给他一块发硬的馒头说:“看你比我还可怜,给你吃吧!”

男人接过老乞丐的馒头,他反反复复的看着,仿佛看见自己的明天就像这个老乞丐一样,无家可归留宿街头,吃着发霉发硬的馒头,这难道是我下半生想要过的自在生活吗?

“不……不……”他突然站起来大喊,老乞丐被他的喊声吓了一跳,嘟囔道:“真是个神经病。”说完躺在长椅上睡着了。

男人整整坐了一夜没合眼。

第二天天刚亮他就走回了家,刮去了胡子,穿上了西装,重新抖擞精神。

等他收拾妥当打开门想出去求职的时候,见女朋友拿着一张支票站在他的门口,她把这张支票递给他,调皮地说:“借给你,要按市场价收利息的哦!”

男人接过支票笑了……他用支票上的钱,重操旧业,这一次他吸取了上次失败的经验,终于成功的打开了市场赚到了钱。

他很快就还清的女朋友的钱,但是欠女朋友的情,他想,他非常乐意用一辈子的时间去还

真实伤感爱情故事 爱一个人是用眼睛

我说出“分手”两个字的时候,电话那边的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崩溃。

他沉默了良久,轻声说:“好。那答应我最后一个要求吧。让我去你的学校陪你一天,做最后一天情侣。”

我应允他。终于要分开了,不免有些伤感。三年了,我们分隔两地,每天只能靠着电话、电脑联系。摸不着,看不着,管不着,这样虚无缥缈的爱情,我早就受够了。我从没体会到别人口中所说的大学生活的美妙。看着情侣们手牵手从校园正门散步到后门,看着男生帮心爱的女友打开水,看着下雨天男生背着打伞的女友一步一倾斜的往宿舍走,我的心就生疼生疼。甚至连吵架,都没办法得到一个安慰的拥抱。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屡屡无助的握着电话几近崩溃,可最终这些难以启齿的柔弱,都要自己把握。

想必他也受尽了折磨吧,不然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他风尘仆仆的来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在这两天内,一场大雪不眠不休的覆盖了我所在的城市。他披着满身的雪花,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我生硬的回应着。不得不承认,这三年内每次见到他温婉如玉的面容,原本想好的分手措辞都会咽回肚里,坚硬的心都会融化。这次,也不例外。可是我立刻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贪恋短暂的温柔,而承受长久的寂寞。

我说:“先去吃饭吧。”他说:“不急。这么冷的天你打开水没?”我的心猛的一紧。“去把你的暖瓶拿下来,先打好热水再忙别的,免得晚上没有用的,用别人的还要看别人脸色。”他喋喋不休的说着,我的眼睛却早已湿润……三年了,为什么在分手的时候才懂得弥补。我回到宿舍戴了个毛茸茸的手套,把暖瓶拿了下来。打好水他的手已经冻的通红通红。我把手套脱下来戴在他的手上,然后把自己的手也艰难的塞进去。这样,我们的手便紧紧的贴在一起。虽然他的手很冰冷,虽然手套里的空间很逼仄,但是我却体会到了和其他女生一样的甜蜜。他深情的看着我,悲伤在脸上流转。

接下来便是去吃饭。我点了红烧茄子,红烧肉后便把菜单递给他点。他轻轻一笑:“我想点的也是这两个。”我笑着说:“你在跟我客气吗?”他的笑容慢慢消失,淡淡的说:“你的习惯早已变成我的习惯了。”我把目光转向窗外,没有看他。他还是爱我的,不是吗。

吃好饭,我们漫步在纯白的世界中,谁都没有说话。“吃冰激凌吗?”他突然问道。我诧异的看着他,他从来不让我在冬天吃冰激凌,说怕我生病。“你不怕我生病了?”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后悔了。马上都要分手了,谁还管你生不生病。“现在我在你身边,我还怕什么。”他悠然的看向远方,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那样遥远。凛冽的风扫过脸庞,我捂着脸背过身去,眼泪却不听使唤的滴落在手指间。我看到我们走过的脚印,蜿蜿蜒蜒的爬成了一条路,望不到尽头。

我拿着冰激凌蹦蹦跳跳的踩在咯吱咯吱的积雪上。他笑着跟在后面喊:“慢点!”我边跑边转身:“放心吧,不会摔……”话还没说完,我感到脚下一滑,身子向后仰去……他及时的从后抓住我拿冰激凌的胳膊,身子却因跑的太急了向前栽去...于是,两声“咚”交错响起,我仰面朝天摔了个结结实实,他面朝大地摔了个正着。不仅如此,更好笑的是,我手里的冰激凌只剩个空壳,四下望去没有找着摔出去的冰激凌。再向他看去,只见他满脸粘满了冰激凌的残状。我们相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我递给他纸巾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他没有站起来,而是顺势向边上一滚,躺在雪地中。我惊讶的看着他,刚准备说地上凉,他就起身了。雪地上呈现出一个凹进去的人形。他蹲下身在人形的心脏部位画了一个心,里面写了三个字:ZYH。ZYH,我的名字。我凝视了良久良久。“我该回去了。”我说。我抬头仰望蔚蓝的天空,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后来,我才知道那时的眼泪没有流下来,是因为已经逆流到心里了。

回到宿舍,舍友们呼啦一下聚过来问东问西。“哇,你男朋友好帅!”“喂,你男朋友好体贴哦。”“你们好般配!”我静静的听着她们聒噪。甲说:“我就没那么好运咯。不过虽然还没遇到能让我爱的人,但跟现任男友在一起也蛮开心的。”乙说:“啊?你不爱他还跟他在一起?”甲:“你懂什么?他能让我开心,我就愿意和他在一起。”丙说:“哪像我。那么爱他,即使不开心,还是想在一起。”

喜欢一个人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开心,爱一个人是不开心也要在一起。这才是爱,不是吗?

我后悔了。

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女友,我不是一个从一而终的好女人,我不是那个他心目中的我。我在飞奔至他所住的宾馆的途中这样想着。可是,等待我的却是空空如也的房间。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喷薄而出。一路上跌跌撞撞的走回学校,隔着眼泪看世界,整个世界都在哭。正当我神情恍惚的向宿舍楼走去,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被电击般愣在原地。我缓缓的转身,他已走到我面前,把我紧紧拥入怀中。我哭着撕打他:“谁让你到这来的!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了!你混蛋!……”他疼惜的抓着我的手,擦去我脸上的泪痕:“一直以来都是你不要我啊。”我紧紧的抱着他,再也不愿松开……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用耳朵,不喜欢了可以堵住耳朵。爱一个人是用眼睛,不愿去爱了闭上眼睛眼泪就会逆流到心里。

我们之间,隔了一场大雪,千万座城市,一整个曾经。纵使这样,也没有什么都阻挡爱。

对不起,亲爱的。我会学着像你爱我那样爱你到终老。

催人泪下青春爱情故事篇一

第一次见她,大约是在4年前吧。那天听见门上有钥匙在哗啦哗啦地响,有些惊诧,以为大白天来了胆肥的蟊贼,猛地开了门,正要呵斥,却见门外的人,比自己还惊诧,大大地张着嘴巴,讷讷道:你是谁,为什么住在这里?

因为紧张,她的鼻子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细长的眼睛瞪得很大,像是受惊的考拉。他有些不忍,便笑了笑:这是我家,我不住这里住哪里?

她又啊了一声,掏出一张纸仔细看看,问:这里不是某某路某号某单元某室吗?他哑然失笑,抬手指了指对门。她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连连说着对不起,转过身去开对面的门。他望着她单薄的背影笑了笑,回家,关门。

这栋楼是上世纪80年代初期建的,隔音不是很好,他能听见她欢快地哼着歌曲涮拖把,还能听见她小心翼翼地挪动家具……

他微微地笑着,想这是个难忘的一件事300字的女孩子呢,甚至还有点儿无耻地想,如果她再漂亮点儿,说不准他会寻个借口搭讪追她。旋即,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儿刻薄,讪讪自嘲着,睡了。

他们偶尔会在楼道里相遇,点头笑笑而已,没有话。周末,他们还会在楼顶的共用露台上相遇,她去晾昨晚洗好的衣服,他在看英文书,她看他的眼神里有满满的敬意。渐渐地,就熟了,孤男寡女的两个年轻人,时常搅在一起烧饭吃,面对面坐了,她托着下巴看他,顽皮地说:慢点儿吃,别把舌头也吞下去。每到周末,她常常以要开洗衣机为借口,讨去他穿脏的衣服,洗好晾在露台上,他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衣衫和她的一起,舒展在暖洋洋的阳光里。

在一起时,他们聊各自的学生时代,他说那些在湿漉漉的弄堂里混迹的童年,也会听她那些忧伤的干旱少雨的甘肃乡下,她说,早晨,一盆水洗全家人的脸。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眸盈盈地潋滟着,让人心下怦然。

他不忍她夜色正浓,就打趣说她这么贤良,不知会被哪个走运的小子娶回去,她就红了脸,埋着头,一根一根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他突然意识到,她待自己这样好,是不是在暗恋自己呢,这么想着,就偷眼看她,看着看着,心就悄悄地退了一步又一步。她像沙滩上一粒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沙子,太不出众了,而他,像所有好高骛远的年轻美男子一样,希望自己的女友美得惊艳。

他开始刻意地回避她,虽然做得很是委婉,她还是感觉到了,不再轻易敲他的门。在露台上相遇了,也只是礼节性地笑一下,晾好衣衫,转回屋去。

第二年冬天,他有了漂亮的女友,和女友嬉闹时,他会突然竖起食指说小声点儿,墙不隔音的。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哪儿不对劲,生怕他们的笑声会变成穿墙而过的利刃。他不想伤害她。

有时,他和女友在楼梯上遇到她,她总是埋头匆匆地上或下,像个胆小的孩子,他就觉得有莫名的难受在心里拱啊拱的,像欠了她债,永远无法偿还似的。女友似乎看出了什么,却不问,只是打着婚期将近的帽子,催促他买房搬家。

次年秋,他搬进新家,把旧房租了出去。以为这样就会忘记她眼里的忧伤。不曾想却没有,一些夜里,他会突然醒来,想起她满眼含笑看他吃饭的样子、在露台上边唱边晒衣服的样子。他竭力让自己和女友兢兢业业地恋爱,来忘记这一切,然而也不成,常常是女友正和他说着婚期呢,他的目光就像电力不足的灯泡,缓缓暗下去,觉得自己不是在选择爱情,而是在满足自己被人羡慕的虚荣。

感情是件多么私人的事,为什么要去顾及大众的审美标准呢?娶位美妻营养了大众眼球,大众又不能替他承受生活的不如意。他的心就隐隐地痛了起来。

到底,他还是没能娶回那位能满足他虚荣心的漂亮女友,不知就里地就散了,踪迹皆无。一个人郁郁寡欢时,他去过几次老房,借口要装修,让房客退了租。闲来没事,他在房子里转转,站在露台上,望着通往她房间的门,怅然地想,两年了,或许她搬走了吧?又或许她恋爱了?甚至于结婚了吧?她记不记得有这样一个人走进过她的生活……

在爱情上,人总是这样,最美好的,永远是得不到的和已经失去的。他不知道,这样伤感的心迹会不会让她遇上。

又去老房子多次,阴错阳差,一直未能再遇到她,他假装无意似的问过邻居,知道她没搬走。他想给她打电话,借口问她近来可好,再度与她取得联络,却发现自己竟没有向她要过电话号码。索性,周末宿在老房,夜里,大大地睁着眼,聆听隔壁的声音。很晚了,才听见楼梯上脚步声,渐行渐近地来了,他在黑暗中张着大大的嘴巴,无声地笑。挨到次日早晨,他假装无事人一样,伸着懒腰上露台,连见到她后的第一声招呼该怎么打都设计了千万遍。

终还是枉费了心机。那个在清晨里打开通往露台门的人不是她,而是一位俊朗男孩,四目相遇,都愣了,他尴尬地指指自己的房子,说:隔壁邻居。

他们相互握了手,在露台上做着晨操。晨曦那么好,他的心,却一片乌蒙蒙的,连一丝光线都看不到。等她探头到露台招呼男孩吃早餐时,一眼看见了他,目光落到他脸上,像烫了一样跳起来,很快,就镇定了,说:是你啊,是不是回来请我们去吃喜糖的?

一下子,他就怔在了那里,在她从容淡定的目光里,他分明看到了小心翼翼的躲闪。他笑了笑:到时候肯定会的。

除了苍凉和遗憾,他没怪她,那么好的女子,已被他用年少无知辜负过了,他有什么理由和资格让她等在原地?他也终于明白,那些时过境迁后的回头,大多变成打扰,一点儿也不诗意,更不美好,还是一个人默默地怀念最好。

催人泪下青春爱情故事篇二

1955年,王丹坐火车去兰州领结婚证。

她请的是婚假,临来,兴冲冲地在单位开了结婚证明。男朋友复姓司马,是同系统的同事,学习时认识,和他一见钟情。说好了,领完证,她就从徐州调到兰州。王丹原是铁路医院的护士,为了爱情,换个岗位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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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事情卡在司马的领导那儿。领导迟迟不开证明,两人就没法领结婚证。眼看一天天过去,司马去问,领导递给他外调的档案,他脑子“轰”的一下,未婚妻的叔父,在东北做过军阀,是张作霖的把兄弟。

证明不能开。领导态度坚决,理由是:“这是严重的政治问题,而你,一个重点培养对象,还要不要前途了?”

司马不断求情,领导不为所动,他打算缓一缓,再去做工作,可王丹的归期已近。眼见留她不住,司马只有使劲往她的包里装喜糖,“回去散”。

家里人都以为他们领了结婚证,他们也以为只是时间问题。可下一个假期,下下个假期,王丹去了又去,都没等到那一纸证明。再下个假期,她没买车票,没去兰州,在黑夜里蒙着被子闷声哭,被母亲发现,了解完缘由,母亲也哭了,“丹啊,算了吧。”

做了断的信寄往兰州,司马没回信,隔几天,人出现在徐州王丹家门口。司马向她母亲表决心:他会调动工作,新单位开证明的是他哥们,“只要再等等,我们就能领证……”但在那样的社会环境下,这个等待似乎遥遥无期。王丹母亲把司马劝了回去。

此后,王丹和司马彻底断了联系。好在王丹年轻、漂亮,换个地方还能重头再来。她去了西安,经人介绍,遇到后来的丈夫。

几十年间,司马和王丹只见过一次面。那是系统的劳模表彰大会,他在,她也在。都是中年人了,坐在同一排,一如多年前,一起学习时。他想和她说说话,但中间隔着几个人;她上台领奖,齐耳短发,神采奕奕,他在下面看着她,想起从前她跑到兰州只为和他领结婚证,她弯着腰从大包里掏喜字、掏被面,辫子甩啊甩……而那时一开门摔趔趄的孩子们,如今也到了婚娶的年纪。

还有一次,他们擦肩而过。那时,司马也已调到西安,做了被服厂的厂长。来领被服的各单位名单中,他发现医院的代表是“王丹”,便特地打扮了一下,剪头发,刮胡子,换衬衫,等了一天,也不见她的身影。王丹后来说,听说主管此事的人是他,她特地找人换了班,“已然如此,何必再见?”

1995年,司马和王丹终于领了结婚证,成为小圈子里轰动一时的新闻。原来,司马辗转得知王丹的老伴去世,便寻到她家。开门时,两人都有些错愕,头发都白了,只有轮廓还在,依稀旧情在。

落座,相对,司马告诉王丹,自己的妻子因肺癌撒手人寰,膝下有一儿一女,也已相继成家。这几年,一个人的苦,他清楚。

“我还能陪你10年。”司马本意是去安慰王丹,谁知见面就变成求婚,而此刻,她沉默,沉默是因为没有理由拒绝,她只有踌躇和难以言说的羞惭:“我老了……”

他们用了些时间说服子女,然后就去了民政局,近40年没说过一句话,心意却出奇一致:“怕夜长梦多,当年就差这张证。”

生命最后的10年,他和她在一起。

后来,司马患了绝症,在医院快不行时,他让王丹的女儿把她接回老家,那段日子,他们书信往来,又回到当初异地恋时。王丹的外孙正好在司马的城市,于是充当信使,收到信,便跑去医院,微笑着说:“司马姥爷,你的情书来了。”

最后,王丹的外孙代表她,参加了司马的葬礼,并带来了花圈,花圈上贴着她亲笔写的挽联,落款是“老妻”。

2015年,在家宴上,我听堂妹讲了这个故事。

堂妹夫即是王丹的外孙,清明节将至,他们要送姥姥去给两个姥爷上坟。

此时,王丹只剩稀疏白发,满额沟壑,耳朵已经有些聋,听不清周围人传说的关于她和他的命运、造化、缘分的事。一个没有辜负任何人、虽错过了几十年却近乎圆满的爱情故事。

催人泪下青春爱情故事篇三

大约是因为等人的缘故,天黑得特别快。大风吹过身旁挺拔的树木,像巴掌那样横着劈过来。但风大也有风大的好处,关心抬头看,云都被拨开了。白亮亮的月光下面,一个影子由远及近地跑过来。

关心对来人说,讲好不急不急,你这么赶干什么呀。

林良低头笑笑,轻轻托了托手中的塑胶袋说,刚从冰箱里取出来,怕走慢了,不凉。

塑胶袋里是两罐青海老酸奶,是林良特意托人从家乡捎过来的,平时寄放在旅店冰箱里,每天傍晚给住院的儿子小鲁带去喝。这天郭垣也上来小孩儿脾气,缠着关心非要吃这个,对面病床的林良立即表示自己那里还挺多。

小郭难得想吃东西,该是见好了吧?林良说。

嗯。关心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鼻腔被堵住似的,说不出的闷。

郭垣这天的兴致特别好,和小鲁在床上笑嘻嘻地打牌。看见他们进门,两人同时丢了手里的扑克喊万岁。小鲁因为总是晕倒住进来,一个多月了,也没检查出具体的原因,林良不在的时候关心在张罗着小鲁。

关姐姐,哥哥作弊,欺负我!小鲁告状。

哎呀,他敢。关心作势握拳去捶郭垣,郭垣正一心一意地吃酸奶,拳头刚刚碰到脊背,就将他手里的奶杯震落了,大半杯酸奶全倒在了地板上。

啊,都怪你!郭垣对关心撒娇,扁扁的失色的嘴唇上留着一点点奶白。关心抽了张纸巾替他擦拭,像哄孩子那样道歉:怪我,怪我,对不起啊,亲爱的。

郭垣低下头去,恋恋不合地看着那摊乳白,喉咙里浑浊地一响,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关心赶紧坐到身后去替他顺气,郭垣的咳嗽渐渐平息,他靠在关心肩上,晚风从外面拂进来,将两片窗帘吹得一张一合,这是一天里两人最温情的时刻。

门嘎吱推开,林良提着关心租住的简易床走进来,他总是尽可能帮这个同屋的女孩子做点什么体力活。9点是熄灯的时间,微弱的床头灯下关心展开那张小小的简易床,两侧已经有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她发了一会儿呆,躺下来,将一只手悬空着递到郭垣的手里去。

他在熟睡中及时握住她的手,同时从梦里发出满足的感叹,瘦得只余一个单薄轮廓的脸上隐约有长城诗词的笑容,高鼻梁呈现出淡淡的透明的青色。他怎么能始终保持着这样的清秀俊朗,甚至比生病之前还要好一些……

这年初舂时关心和郭垣仍是一对平平常常的从南方到北京工作的小情侣,为猪肉涨价计较,为工作琐事忧心。生活给他们迎面重击,郭垣从公司体检回来,忧心忡忡地说肝部照见阴影。关心第一反应是机器搞错,郭垣一不抽烟二不喝酒,晨起锻炼周末爬山,生活习惯健康,可比专业运动员。

结果出来是肝癌。

两人算是非常理智,黯然几日后,请假,住院,问药求医。郭垣的家乡只剩一个开花圈店的老父,年近70。关心常常觉得连哭的能力都没有了,因为她太忙,必须上紧发条,忙郭垣的三餐,陪他进行各种治疗,为了使来源不断流,每隔一天还要转两次公车一次地铁去公司做账。下班后在沉沉夜色里往医院赶,关心坐在公车上,途经那些燃着灯的数不清楼层的大厦,她忽然领悟到幸福不需要建立在那么恢弘的半空,一天里抱团打天下没有响过就是安稳,在病房门口听见郭垣尚在呻吟就是幸福。哪怕他一声声重复的,都是一个字:疼。

白天主治医生将关心叫去,委婉地说了些话,大意是换肝已不可能,化疗效果并不好,如没有转院或其他打算,不如让郭垣回家好好养着。这个“养”字的含义不言而喻,关心努了努嘴唇,终于问出,他还有多少时间?医生叹气,一个月吧。

关心趴在办公室的桌子上气若游丝地哭。哭过了,擦干眼泪站起来,仍要走到病房对郭垣微笑。那几日郭垣疼得特别厉害,各项身体指标降到前所未有的低,夏日炽热的白昼里,他静静躺着不说话,眼睛愣愣地盯着关心,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脖子渗出,一天换两三次衣服仍然要湿透,偏偏郭垣还安慰她:不是很疼,我忍得住。

郭垣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快就会离开。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望了整个下午,关心问他想什么,他说想起少年时候读书要走20里路,父亲给他带的粮食总是不够,不得不去田野里摸田鸡。说到父亲,郭垣忽然脆弱起来,他让关心承诺很快陪他回家一趟,他兴致勃勃地半坐起来计划归期……午夜之后就不太好了,关心一直不敢睡,牵着郭垣的手就像牵着一只就要飞走的鸟儿,她趴在床沿上偶然盹着,忽然感觉手里有细沙滑落的动静,惊惶地睁开眼,郭垣正微笑着望她。

要什么?关心问。其实她知道他什么都不要,已经三四天滴水未进。

郭垣不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似的。呼吸在氧气罩后面发出很恐怖的声响,她知道他一定很疼,非常疼……第二日清晨林良到医院时,关心坐在电梯口的蓝色塑胶凳上发呆,林良叫她,她扬起脸像是刚从梦中惊醒,空空的眼睛里一点泪都没有,她说,他走了。

半年后林良再见到关心,还是在那家医院,深冬阴霾的天空里有一场呼之欲出的雪。他去买饭的途中看见长椅上坐着一个很瘦的女孩,瘦得像从来没有吃过饭。林良走过去招呼,关心迟疑了略有两三秒钟才叫出他的名字,她说小鲁怎样了?林良还是习惯羞涩地低头笑,说,好很多了,这次就是带他来复诊。

七月底,关心顶着高温将郭垣的骨灰送回老家。倘若目睹爱人去世是一次灵魂的死亡,那不停重复记忆过程无疑是一种凌迟。郭父告诉关心,其实早有人算命说郭垣寿元不长,他一直有心理准备,可事情真的来了,还是觉得天地都裂了。

关心握着老人遍布褶皱的手,好笑的短信得说不出话。

关心变成公司最玩命的人。年长的同事劝她尽快找个男友开始新的感情,她试过一两次,很难。她也想过离开北京,可离开了,连个凭吊的地方都没有,像这样突然多出来的假日,她无处可去,不知不觉地晃悠到医院附近来。

我去看看小鲁吧。关心站起来,干涩地说着,脏兮兮的塑料布般的上衣很单薄。

小鲁一看到关心就雀跃起来,关姐姐,关姐姐。

踏入原来住的那层楼时,关心强作镇定地在来苏水气味中走着,头埋得很低,她像是跌进了时光隧道,不知道哪一间房里会忽然传出来她所熟悉的痛苦的呻吟。

林良邀她有空去青海散散心,关心不说话,她心想自己的不快乐原来这么明显。小鲁一边啃鸡腿一边说,是啊,关姐姐,上次回青海之后,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咳,吃你的吧。林良又塞过去一只翅膀,对关心不好意思地笑,小孩子没遮拦。

关心形容憔悴,邋遢崩坏,从里到外散发着颓丧的放弃的气息,比在医院护理病人时更狼狈。林良非常酸楚,他不知道一场死亡在以何种程度摧毁着这个女孩。

腊月二十五,关心去售票处询问回老家徐州的票。售票员告知,机票和车票早就售罄。哦,她讷讷地点头,正准备离开,门外却有个人急匆匆地跑进来,趴在柜台上要退一张去西宁的火车软卧票。

给我吧。关心说。

大年前夕的列车,关心躺在窄窄的卧铺上,掏出手机给林良发信息。发送了,又觉得不妥,立即关了手机。

林良还是来了。出站口,关心一眼就看见他,原是那样高大的一个人。他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旅行箱,也没问什么,只憨憨地笑着,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高原空气清冽刺骨,因为这近乎痛苦的刺激,关心找到了一丝丝安然。

没想到林家是没有女主人的,清洁的四方桌面已经布置好,小鲁窝在沙发里看动画片吃零食,林良进门就系上围裙往厨房里走,说是电压锅里还炖着一只鸡。

妈妈呢?关心问小鲁。

走了很久了。孩子清澈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厨房里传来忙而不乱的声音,关心走过去,默默看着林良忙碌的背影,他不经意地回头看见她,笑说马上就好,你去休息休息。关心嗯了一声掉头出来,忽然就落了泪。

晚饭吃得很多,关心大口咀嚼着蔬菜和肉,喝了很多汤,食物经过食道抵达肠胃,就像填补了她身体里面巨大的深渊那样。她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只站在溪边的梅花鹿。林良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是她俯身去为躺在床上的郭垣擦拭嘴角的呕吐物,仿佛那只是清洁的露水,那么细腻温柔。

饭后在联欢晚会的电视声里给远方的父母打电话,父母最惦念的自然是吃了什么有没有落单。关心说没有,我在朋友家里吃饭,一切都好。说着说着就哽咽,暖气烘着她的脸,像醉了似的,最后就缩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看见林良在另一张沙发上坐着看电视,客厅的窗帘大开着,落地玻璃窗外面一轮月亮像缀在山巅的雪,清透的光坦坦荡荡地照进屋里来,她问他怎么不睡,他说,怕你有事。

寒冬时候的青海湖是一块晶莹的绿宝石,蓝天碧海之间,全是白茫茫的雪。林良开车带小鲁和她去兜风,关心长久地望着外面,想起郭垣过世的那个夜晚。

郭垣不说话,只是望着她,眼里的光像流沙一样不停滑开,氧气罩上很快聚满白色的雾气。疼。他捏紧关心的手。疼。大颗大颗的汗像豆子那样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

那时候关心想起的,是大学毕业的晚会上,郭垣告诉她他们将同行。四年前的夏天,他们还没有恋爱,仅仅是同样怀抱着梦想闯荡的同学,恰好买了同一列火车票。她想起来他们在北京入住的第一间地下室,墙壁发霉,空气里有死老鼠的气味。她想起郭垣用一只小炉子煮红糖姜水,在她例假光临疼得不能起床的那几天端到房间门口,她想起他们领了第一份工资时,在柳絮飘落的路边拥抱打转……

旧时光不再了,郭垣走后关心过得很苦,她苛刻着自己,以此去记得那些美好的往事。

郭垣的身体有些抽搐,然而还尽量掩饰着抽搐,试图对关心露出宽慰的笑容。关心心碎如裂。她伸手摸摸男子瘦削的脸颊,手臂上移,在郭垣头顶的方向,是传送氧气的管道,以及阀门。关心一手握着郭垣的手,一手轻轻旋紧了阀门。

很明显的,很短促的,仿佛一头撞上墙壁那样,郭垣的呼吸在空中如琴弦颤了一秒,接着喉咙里传来清晰的咯啦一声,他松开了她的手。关心又轻轻旋开氧气。

就是这样,她结束了他的痛苦,却长久陷在另一种痛苦中不能抽身。

人生中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全无选择,可如果选择,就要做好为之负上一生重担的准备。后来关心将这些事情写在一封长笺里,她在窗前用胶水为信封口,高原的白月光依旧朗朗地照进来,她将信放在一旁新添的盆景旁,那月光不动声色地晃过去,像人影那样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又静静走开。

一花一世界 一叶一菩提(穷人续写2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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